全职美工 (令人心酸)真实故事:一个不婚男人的难言之隐

发布日期:2024-08-27 09:11    点击次数:99

全职美工 (令人心酸)真实故事:一个不婚男人的难言之隐

富哥是我老家隔壁邻居家的哥哥,长我三岁,因名字里最后一个字是“富”,我从小一直喊他富哥。

富哥是家里唯一的儿子。那个年代,尽管计划生育抓得很严,他老爸还是“执拗”地生了一个又一个,直到生出富哥这个“带把儿的”,这才心满意足地罢休。

富哥在家里排行老五,上面有四个姐姐。我记事时,他大姐已经出嫁,嫁得好像还挺远的,有次富哥老爸开着三轮车,载着我和富哥去她家拉浇地用的水泵和皮管,我记得开了很久,路上听说了好多的村名。

那会儿,他二姐正值说媒的年龄,家里时常有媒人带着小伙子到访。每次有人来,门口总围满了人。印象里,我还从某个小伙子那里得到过一根烟。不过,后来那个小伙子没成,他二姐嫁给了一个当兵的,跟去了兰州,之后就很少回家了。

他三姐还在读书,好像是在职高里学习当裁缝。我很少在家里看到她。偶尔看到一次,我叫她“三姐”,她总会意外地笑笑,不怎么爱说话。用村里人的话说,文气。

富哥还有一个四姐。不过,早在很小的时候,这个四姐就殁了,好像是得了白血病。因为当时家里穷,医疗条件也有限,没法治,听天由命,咽气后直接丢进河堤那边的大坑了。

所以,富哥的到来,让一家人欣喜若狂。尤其是富哥他老爸,听说,当村里的产婆告诉他,孩子“带把儿”时,他拍着手掌,一蹦三尺高,见人就散烟,拦都拦不住。

富哥的脾性,跟他三姐很像。文气,内敛。因从小娇宠着,不让干一点儿活,皮肤白得像女孩子。周围大人们都亲昵地喊他“五妮儿”。富哥也乐于接受这个绰号,听见人家喊他“五妮儿”,他笑意盈盈地“哎”一声,尾音拖得像是长了辫子,甜得像是抹了油蜜。

那会儿,富哥也就十一二岁,一个人住在西屋,我去找他玩时,进了他家大门,几乎不去堂屋,都是直奔西屋。跟同龄的男孩子不同,富哥的屋子收拾得特别干净,每次去,被子都板板正正地叠着,一双双鞋子整齐地码在床下,且鞋尖一律朝外。白墙和房顶上,一片蜘蛛网也看不到。靠床头的位置,贴着两张任贤齐的海报,细看,粘住海报四角的胶带,裁得齐齐直直,一看就不是用牙齿咬断的。更让人佩服的是,他的书桌上收音机旁边放着的那几本歌词本,里面每个字都写得清爽端正,一处涂抹都看不到。

每次去到他的屋子,我都不敢往床上坐,生怕给弄乱弄脏了。他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别人坐他的床。所以,门口总放着一把木椅子。那是“待客”专用的。

富哥的朋友不多,跟他一般大的孩子,当时特别喜欢凑在一起打够级,他不愿跟他们一块玩,说叽叽喳喳吵得很。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摆弄收音机,或是抄写歌词。

他忙这些的时候,我就屏气凝神地坐在一旁,身子动都不敢动,想咳嗽也要压制住。说实话,我是有些拘谨的。可我还是老喜欢找他玩。他也不嫌弃我这个小屁孩,有时候还准许我捣鼓他的收音机。甚至有次还带着我去羊圈里录下羊叫的声音,回到屋里,一遍又一遍地播放,我俩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。

富哥上初中之后,回家的次数少了。每逢周末,我都会去他家转转,看到西屋的门锁着,我就知道他没有回来,然后悻悻地回家。那会即便是他在家,也不怎么陪我玩,他不是在写作业,就是抱着书在看。有天,我竟发现他戴了眼镜。我问他怎么回事。他竖起食指往上推了推眼镜,云淡风轻地说:熬夜看书弄的。我盯着他看了一会,说你这样子挺像柯南。他羞涩一笑。埋头继续看书了。

他看书时,我也坐在一旁看书。照例是不坐他的床。他的床铺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平整,像是在部队里训练过似的。估计他的二姐夫看了都会自叹弗如。

之后富哥考进了县一中。这是我们全县最好的高中,据说他们初中那一届只考进去六个。真算得上凤毛麟角了。富哥他爸高兴,宰了只羊庆贺。当时我正好在家,我记得很清楚,那天他爸招呼我过去帮着摁羊腿。我没摁稳,差点儿让羊溜走。我喊富哥搭把手,富哥笑着说:我更不行了,还是你来吧。他爸嗔怪他只会读书。我妈在一旁开玩笑:小富就是读书的脑壳,将来的官老爷,可不能干这脏活累活。一席话,说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
进了县一中读书,富哥更少回来了。即便回来,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我仅仅只是能够跟他打个照面而已。

富哥不负众望,考上了大学。那年暑假,我去找他玩,他正在家里收拾行李。见我进屋,他说要送我点东西。我说送什么。他将书桌上的收音机拿起来,建模渲染打开,放进去磁带,盖上,摁下播放键,“咩”的羊叫声传来。我立马笑出声来。他也笑。后来笑得趴在床上打滚蹬腿。笑够之后,将收音机推进我的怀里,送你了。我没推辞,收下了。

富哥去了省城读书。每年只有暑假和寒假回来。我去找他时,他常跟我讲些大城市里的见闻。他成了村民口中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也成了我的榜样。

又一年寒假,富哥如期回来了。这次不是一个人回来的,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男孩子,比他高出一头,他说是他的大学同学,让我叫他森哥。

森哥是东北人,模样周正,性子大大咧咧,说话幽默风趣,一张嘴,就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。富哥老爸很喜欢森哥,天天拉着他一起喝酒,森哥一点儿不推辞,酒桌上把富哥老爸哄得眉飞色舞。森哥回去后,富哥老爸对他一直念念不忘,不止一次说,如果他再大点,就招他做女婿了,三闺女还没对象呢。

当然这只是富哥老爸的一厢情愿,富哥的三姐后来嫁给了城南的一个小学老师。模样虽赶不上森哥,但好歹工作稳定,也算是般配了。

转眼富哥毕业了。按照富哥老爸的意思,最好回老家找工作,离得近,多少有个照应。可富哥却一竿子跑到东北去了。他老爸不理解,说那里人生地不熟的,你去那里干啥。这啥年月了,还去闯关东啊。富哥搪塞说是学校老师推荐的,厂子待遇不错,干几年就回来。

他爸没办法,儿大不由爷,只得任他去“折腾”了。

在东北工作了两三年,富哥迟迟不找对象。他爸开始有些着急了,电话里催他,他说厂子里都是男工,没有女的,不好找。

他爸就说,那你过年早点回来,我在家里帮你安排。富哥回来了,但排斥相亲这事。有时候不得已去了,也是胡乱应付差事。话说没几句,就借故开溜。期间有好几个姑娘对他挺有意思,频频暗送秋波,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。

他爸急了。骂他不知好歹。骂他读书读进狗肚子里去了。他也不辩解,只说再缓缓,事业优先。

眨眼毕业五六年了,他三姐的儿子都读小学了。他那里还是没有半点桃花开放的迹象。爸妈急了,诈病哄他回来。他还是那句话,再缓缓,事业优先。他爸直接甩他一巴掌,缓你娘的X!你不看看你多大了,再缓你喝西北风去!

之后过年富哥就很少回来了。有一年,他和那个叫森的大学同学一起回来了。吃饭时,他爸搂着森的肩膀说:你们是好哥们,你劝劝他,可不能再拖了。时间不等人啊!

说着,他爸一个大男人,竟湿了眼眶。

森沉默不语。望着富哥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那时,我已大学毕业,考进了县交通局。几天后,我邀请两人到县交通局对面的饭店吃饭。席间,两人相邻而坐。富哥不怎么说话,森哥滔滔不绝,还是跟我印象里的样子一样。

那天,富哥喝醉了。我们打车回家。我坐前排,富哥和森哥并排坐在后排。从反光镜中,我看到富哥安详地倚靠在森哥肩头。森哥一脸的从容,似乎习以为常。快到村口时,车子颠簸得厉害,我回头望了一眼,只见森哥紧紧搀着富哥的胳膊,右手紧握左手。我急忙转过头去,假装忙着跟司机指路。

富哥又在东北呆了几年。直到去年年底,他才辞掉了那里的工作,在我们市区另寻了一家单位上班。听说之后,我第一时间请在他家吃了顿饭。席间,我妈随口问了句:你那个长得挺喜庆的同学,现在结婚没?

富哥眨巴了下眼,结了,刚结。我还随了红包呢。说完,眼圈泛红,嘴里停止了咀嚼。他起身借故上厕所,跑了出去,我怕他出事,跟了过去,在厕所门口,我听见里面传来隐忍的啜泣声。

过了许多,富哥出来了。我问他没事吧,他笑笑,说刚才上头了,差点儿吐了。我搀着他进了屋。那天,他醉得一塌糊涂。

如今,富哥在市区住着,很少回家。他爸还是一直催他,快点成家,眼看四十了,真的等不了了。

他的回复不再是“再缓缓”,而成了“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”。他爸骂他不孝,骂他断了家里的香火。他不接话,任由他爸骂。

我知道富哥心中的苦,那些难言之隐,实在难以向家人吐露。

我为他感到心疼。

——END——

#乡土散文#

作者简介

大龙,中原小城一普通职员,碌碌无为,混吃等死之徒。

本文编辑

他乡读书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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